第86章
  虽然此情此景不合适,谢君尧还是很酸溜溜的问了一句:“那我呢。”
  温晚榆看了他一眼,无奈一笑:“皇上,不要乱吃醋,好吗?”
  谢君尧哼笑一声。可能对于绾绾而言,他确实比不上宋清许,但这也说明了,他有很大的进步空间。
  总有一日,他会超过宋清许。
  “我说完了。”温晚榆说得口干舌燥,瞥了他一眼:“臣妾可以问问皇上,为何郑妃说什么,您就信什么吗?”
  谢君尧心虚的移开视线:“朕没有信她。”
  “呵。”
  “这一回,臣妾真真是太失望了。”
  第一回从她口里听到失望二字,谢君尧慌了神,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她锢在怀里,“我错了。绾绾,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下一回。”
  谢君尧呼出一口气,
  “我不是不信你,只是…不相信自己。你和宋清许从小一起长大,而我们…只有一年。再者,我还做过许多混事,”谢君尧吐露心声。
  谢君尧牵起她的手往唇边一碰,目光坚定,“绾绾,总有一日,我会成为你心里最好的那一个人。”
  温晚榆转头故意不看他,“别以为皇上说一些甜言蜜语,我就会原谅你。”
  “那我要如何做,绾绾才能原谅我。”
  “十日,皇上不准去忘忧宫。我暂时不想瞧见皇上。”
  “啊,十日?”谢君尧表情凝固住了。十日不能见她,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?折磨。太折磨了。
  谢君尧试图讨价还价:“十日太久了。五日行不行。”
  “不行,皇上再说就二十日。”
  谢君尧连忙应下,“好好好。十日就十日。”
  等过一会儿,绾绾心情好了,再把十日打下去。谢君尧心里是这么想的。
  “对了,皇上。”温晚榆想起一件事。
  “七王爷是怎么知道我和清许哥的前尘往事的?为何要告诉郑妃,我和七王爷并不相识更别说有仇了。”
  提到谢君逡这个城府颇深的弟弟,谢君尧也没有了方才的好心情,他告诉温晚榆上一回出宫的时候遇到了谢君逡,谢君逡应该瞧见了她,才会故意去打探她的过往。
  并且告诉她要离谢君逡远一点。谢君逡不想他们好过。是一个连太后都会利用的人。
  温晚榆大为吃惊。
  ————
  ps.“人长了嘴,就要把误会说清楚。生了耳,就要听旁人辩白。不要因为矫情,又或者害怕面对而逃避问题,来回扯皮,浪费光阴。”出自《卿卿日常》。
  第118章 废了一条腿
  谢君尧一直拉着她说话,连公务也不处理了。多半为讨好她的甜言蜜语,最后说着说着又扯到了让她宽限几日。
  温晚榆撒开了谢君尧的手,冷冷道:“臣妾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。臣妾就先行回宫了,臣妾告退。”
  谢君尧摸了摸鼻子,察觉出绾绾这一次是铁了心的要‘惩罚’他,巴巴的跟在她身侧:“我送你。”
  温晚榆刚想要拒绝,就看到了谢君尧那双委屈的小眼神,他扯着温晚榆的衣袖轻轻荡了两下,模仿着往日温晚榆撒娇的样子,
  “本就要有十日不能见你。现如今也不让我送送你。绾绾真的是好狠的心。”
  温晚榆强忍着笑,“行吧。”
  谢君尧立即多云转晴,又是让人准备御辇,又是让人给他披上大氅,待要出发之时,已经是一刻钟过后了。
  两人坐在御辇上,谢君尧后知后觉的想起了李得闲,问道:“话说,绾绾怎么把李得闲绑走了。他人呢。”
  “皇上就放心吧。李得闲好好的。”温晚榆道。
  微风拂过,温晚榆额前的碎发随风曳动。谢君尧瞧见后眼眸里的情绪慢慢变浓,将她搂进大氅里,在她耳边说道:
  “绾绾大可以把我绑了去。到时即使是扒了还是抽打,全凭绾绾喜欢。”
  他又补充了一句:“我都不会反抗。”
  温晚榆浑身不自在,忙不迭垂下了眼睑,耳根悄悄地红了起来。这人…怎么如此不要脸!还在外面就……发情……
  谢君尧薄唇挑着浅浅的弧度,伸手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,“绾绾怎么害羞了?我还以为绾绾喜欢这样呢。”
  温晚榆顿时明白了他这话里的意思,她从前和他解释过sm的含义,这登徒子是记住了
  温晚榆抓住他的手指,皮笑肉不笑:“谢君尧,再说一个字,十五日不能进忘忧宫的门。”
  温晚榆是懂得拿捏谢君尧的。
  只见谢君尧他登时慌了神,鼻尖溢出的嗓音透着几分委屈:“别别别,我错了,我再也不说了。十日已经够难熬了,十五日你这是要…”
  话还未说完,温晚榆的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胸膛,谢君尧顺着她视线望去,是杨氏。
  杨氏脸色暗黄,透着一股明显的疲倦和虚弱,如此寒冷的天气,身上却只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。虽留着一条命,但天差地别的日子,让她和行尸走肉无甚区别了。
  杨氏跪地低头,嗓音粗哑:“嫔妾给皇上…泠贵妃请安。”
  谢君尧淡漠的瞥了她一眼:“起吧。你怎么在这。”
  已经让人提前清场了,她又是如何混进来的。
  杨氏回道:“回皇上的话,程妃娘娘让嫔妾到颐华宫见二公主一面。”
  温晚榆顿了顿,书意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。这几日,二公主确实不闹腾了。
  谢君尧目视前方,“你回去吧。”
  “是。”
  御辇缓缓的朝忘忧宫的方向行去。
  杨氏再也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,泪眼汪汪,死死的盯着御辇的方向,原来这就是皇上真正宠爱一个人的样子。从前皇上对她的宠爱都是假的。
  画扇扶着她的胳膊:“娘娘,咱们回去吧。”
  ……
  接下来的几日。
  皇上每隔几个时辰就派人送东西到忘忧宫。有时只是一尊汤,一盆娇艳欲滴的花儿,亦或是一封一时兴起的手写信。
  信里就几个字——
  吾妻可安好?晓看天色暮看云,行也思君,坐也思君。
  吾思汝甚,不知汝之于吾何如。
  李得闲跑断了腿。
  一日夜里,温晚榆睡得迷迷糊糊无意瞧见窗边站着一个人,吓的她还当是进贼了,后来才知道谢君尧这个小贼每隔一日就会翻墙溜进忘忧宫。
  他顶爱撒娇,被发现后他也不装了,“卿卿”“为夫的”的开始叫。硬是要占去半边床。
  温晚榆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谢君尧的厚脸皮。
  而对于谢君尧来说,厚脸皮有时也是一件好事。
  初春,宫里没有了过年时的喜气,谢君尧打算将七弟送回封地去。他这个七弟,外宽内深,城府深沉。
  曾经看在太后的面上,一直宽以待他,哪怕他在封地里招兵买马,搞一些小动作。他也只是警告为终。
  可谢君逡千不该、万不该去触碰他的底线。
  谢君逡不能再留在京城里了。
  谢君尧便下了指令,逐谢君逡回封地。
  这日,谢君逡进宫和太后道别。母子二人依依惜别。
  为此,太后已经有十多日不肯见谢君尧,甚至唤他为白眼狼,从今往后不会再认他。温晚榆知道谢君尧是为了她,才会不顾太后的意见,逐七王爷回封地。
  温晚榆待在承乾宫里陪着谢君尧。
  如今,她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了。脸也圆润了不少,肚子也要比旁人的大一些。
  有时看到她肚子,谢君尧还会担忧孩子太大,生产会不顺。
  李得闲进殿道:“皇上,七王爷求见。”
  谢君尧一顿,“宣。”
  她待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,温晚榆站起身:“那我先去侧殿。”
  “好。”谢君尧扶着她起来,“慢着些。”
  谢君逡进殿,温晚榆路过他身旁,即使不喜欢他,还是颔首招呼。
  “臣弟给皇嫂请安。”谢君逡同样颔首回礼。温晚榆蹙了蹙眉,她不喜欢皇嫂这个称呼。
  不再理他,温晚榆正欲抬脚。
  肩膀被人用力一按,惊呼过后,一把匕首冷冰冰的抵在了脖子上。她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匕首。
  谢君逡疯了。她心道。
  温晚榆不敢动。
  谢君尧瞳孔猛然一锁,如淬寒冰:“谢君逡,放开她。”
  谢君逡露出邪魅的笑:“皇兄,别这么大声的说话,臣弟的刀无眼。”
  “你究竟想做什么?”谢君尧淡淡的凝视着他,手心却浮起了一层冷汗。
  “皇兄,你当初害的大哥失了一条腿。”谢君逡浮生起一层又一层的恨意,往他跟前扔下了一把匕首,“我要你,废了自己的一条腿。”
  匕首锋利,已经在温晚榆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,“如若不按照我的做,那就可惜了皇嫂以及肚中龙嗣。”
  谢君尧冷静的开口:“你先放了她。”眉梢之下,藏着一抹浅浅的红。手不受控的发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