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
  虞清欢顿时松了一口气,“我保证,没有下一次!”
  她当即殷勤地给程公瑾带路,推开窗户,目光灼灼地看着。
  程公瑾窗前站定,有些迟疑,好似在思考,怎么翻这个窗户,才显得不那么狼狈。
  半晌后,他宽大的手掌按住窗框边沿,手背青筋微现,馋得虞清欢直咽口水,她是真喜欢程公瑾的手,又好看......又好用,一点也不输给谢知礼。
  此时,程公瑾已经借力翻出窗户,身上不免蹭上了灰尘。
  虞清欢第一次从他脸上看见了嫌弃,差点笑出声。
  她强忍笑声,目送程公瑾离开。
  程公瑾耳朵有些发热,他甚至没有回头看虞清欢一眼,抬步离开。
  大开的窗户将屋里暧昧的气息都吹散了大半,虞清欢心里莫名的有些空虚。
  她也说不上为什么,被程公瑾掐着脖子深吻的时候,有种说不上来的快感。
  她摇摇头,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。
  与此同时,屋外的桑如算着时辰,觉得应该差不多了,上前敲门,“姑娘,可要奴婢进屋伺候您更衣?”
  虞清欢应了一声,“进来。”
  在院中两道目光的直视下,桑如推开屋门,快步走了进去。
  空荡荡的屋子,只有她家姑娘在擦拭身子,哪里还有程阁老的身影,她诧异地问了一句,“姑娘,程阁老呢?”
  虞清欢指了指那扇大开着通风的窗户,“走了。”
  桑如错愕,“您让他......爬窗走了?”
  难以想象,程阁老那样的人物,竟然会同意爬窗走人,这跟那些个深夜偷摸进美人闺房里窃香的狂徒有什么区别?
  “对了,姑娘,二爷方才好像听见什么了,估计猜到了。”
  虞清欢眉头微蹙,谢知礼那耳力还真是......算了。
  “无妨,你等会把他们请进来。”
  桑如点点头,熟练地收拾地上凌乱的衣衫,连带着榻上乱七八糟的被褥一并抱起,塞进柜里暂放,随后又取了一床新的被褥铺上。
  此时,虞清欢也已擦拭过身子,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寝衣。
  桑如这才走出屋子,请院中那两位进屋,“二爷,小公爷,姑娘请你们进屋。”
  两人茶水都喝了两壶。
  沐淮安起身,整了一番身上的袍子,瞥了谢知礼一眼。
  谢知礼情绪有些复杂,这种感觉不是头一次了,大概是在院里等久了,听多了,甚至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愤恨。
  二人前后进屋。
  一个在屋中环视,一个直接把屋中单薄的身影搂进怀里。
  虞清欢靠在沐淮安的怀里,脸上挂着笑,“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?”
  沐淮安搂着她的腰,一手在她小腹上温柔地轻抚,“想你了,便早些回来了,今日孩子可有闹你?”
  虞清欢红着脸摇头,“没有。”
  一旁的谢知礼看着眼前这两人郎情妾意的样子,妒火中烧,快步上前,将人从沐淮安怀里抢了过来,阴阳怪气道:“我才是孩子亲爹,你少端着一副孩子他爹的做派!”
  第264章 你别老是针对他
  谢知礼面带敌意地看着沐淮安,他方才进来光顾着看屋里有没有奸夫,反倒给了沐淮安把虞清欢抱进怀里嘘寒问暖的机会。
  大意了。
  听见谢知礼的话,沐淮安虽然心中不悦,却也没在虞清欢面前同他争这个。
  在虞清欢投来歉意的目光时,他弯唇笑笑,“无妨。”
  他一句无妨,尽显自己宽容大方的风范。
  虞清欢见状对他更加歉疚,尤其是方才刚和程公瑾厮混过,这会儿,她的心是偏向沐淮安的。
  她转过头瞪了谢知礼一眼,“。”
  谢知礼咬牙切齿,看沐淮安更不善了,装模作样,不就是吃准了虞清欢会心疼吗?
  他顾不上脸面,搂着怀中女人的腰,一副孩子亲爹的做派,“他把你藏起来不让我见,是我针对他吗,分明是他针对我!”
  谢知礼一边说,一边瞪沐淮安,有意在虞清欢面前揭露这人,自诩君子,行的都是小人之事。
  沐淮安面色不改,便是针对了又如何,当初他在庄子上,不也和虞清欢在同一屋檐下待了许久?
  虞清欢觉得自己得为沐淮安说句公道话,“你误会了,是外头的人都在找我,他才不得不隐藏我的行踪。”
  谢知礼的话实在夸张,沐淮安多好的一个人,怎么可能针对谁。
  闻言,谢知礼唇齿间溢出一声冷笑,“你还偏袒他,他若不是针对,又岂会等到今日才带我来见你。”
  分明是想独占,等孩子出生,好喊他一声爹。
  都是男人,沐淮安的这点子心思,他难道还能不知道?
  虞清欢:“......”
  沐淮安并没有把她藏起来不给谢知礼见,上次还问过自己要不要见,是她自己忙着撩拨程公瑾,没空应付谢知礼,这才亲口和沐淮安说:暂时不见谢知礼。
  但这事,她是不可能主动承认的,要让这厮知道了,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自己。
  她像个和事佬,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说好话。
  屋门外,桑如连连摇头,看来,男人多,不一定是好事。
  看姑娘应付完一个又一个,她都替姑娘觉得累。
  此时,谢知礼仍然在打量屋子,甚至还去开柜子,一副要找出奸夫的样子,看得虞清欢后背直冒冷汗。
  她想起方才桑如说过的话,对沐淮安道,“淮安,你能不能喊人送些膳食过来,我有些事想同他谈谈。”
  若是谢知礼,此时必然要问个清楚明白,可沐淮安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,知道虞清欢不说,就是有她自己的难言之隐,他也不去窥探。
  他微微颔首,“好。”
  沐淮安前脚一走,后脚,桑如就上前去把屋门给带上。
  虞清欢快步走到里屋,一把拉住正要弯腰去看床底的谢知礼,脸不红心不跳地问,“你到底在找什么?”
  谢知礼直起身子,目光定格在虞清欢的脸上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声音低沉而危险:“我在找什么,你心里不清楚?”
  虞清欢强压慌乱,佯装镇定地瞪他一眼:“你一进来就东翻西找的,我能清楚什么。”
  “你搞清楚,这里是程府,不是宁远侯府!”
  她故作镇定的样子,却让谢知礼更加断定,自己方才在院子里听到的动静绝非错觉。
  这屋里绝对有过男人。
  能在程府里进虞清欢屋里的,除了沐淮安,也只有程公瑾了。
  他一把扣住虞清欢的手腕,将她拉近,拇指在她腕间摩挲,力道不轻不重,“乖,告诉我,那野男人躲哪里去了?”
  虞清欢心跳如擂,却仍强撑着冷笑:“什么程公瑾,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  她的每一分反应,对了解她的谢知礼而言,都是确凿的证据。
  谢知礼眯起眼,另一只手抬起,指尖轻轻抚过她脸颊:“阿欢,你骗不了我。”
  一边说着,他还贴近虞清欢颈侧深深一嗅,“你身上可还有那人留下的味道。”
  从进屋抱虞清欢那会,他就闻到了,明显有一股陌生的熏香,现在仔细闻过,和沐淮安身上的味道不同,只能是其他野男人留下来。
  久违的称呼,还有谢知礼在埋在她脖颈狂嗅的举动,惊得虞清欢心狠狠一跳。
  她挣了挣手,想躲开,却没挣脱,还躲不开,索性仰起脸与谢知礼对视:“你真是狗,在我身上闻来闻去。”
  被骂是狗,谢知礼也不恼,反而笑得愈发阴郁:“我是狗,你不就是块肥肉,招得一群野狗围着转。”
  虞清欢:“......”
  她放弃挣扎了,直接承认了,“你别找了,人早就爬窗走了。”
  闻言,谢知礼的心凉一片,虽恼,可想到沐淮安还被蒙在鼓里,他心里莫名有种幸灾乐祸。
  对比一开始发现虞清欢跟萧景和时,情绪平和了许多。
  他稍稍松了力道,却并未放开虞清欢,又开始阴阳怪气:“堂堂内阁首辅,抢自己外甥的女人,还灰溜溜爬墙跑路,姓程的也不嫌丢人。”
  虞清欢眨眨眼,一脸无辜,“你们要是不来,他也不用爬墙走啊......”
  再说了,你当初还抢自己大哥的女人,真算起来,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吧?
  谢知礼冷笑,“你在屋里偷男人,倒是怪我打扰你们了?”
  冷笑间,他一把将虞清欢打横抱起,大步走向床榻。
  虞清欢心慌意乱,在他怀里挣扎,“怪我怪我!我还有身孕,你别乱来啊......快把我放下来!”
  谢知礼充耳不闻,将她扔到床榻上,随即俯身压下,单手扣住她两只手腕按在头顶,“你也没耽误你私会外面的野男人,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?”
  虞清欢干笑两声,“别这么说,你不也是我在外面的野男人?”